卖掉了亡夫留给我和女儿的唯一一套老宅子。那笔钱,我一分没留,全都给了陈浩。我以为,
我掏心掏肺的付出,总算能换来一个安稳的晚年。我以为,我病倒在床,
这个我视如己出的儿子会为我端茶倒水,在病床前尽孝。可我入院三天了,
他除了第一天来签了个字,就再也没露过面。只有儿媳刘芳,
每天卡着点送来一碗清汤寡水的粥。此刻,病房门外传来他们夫妻俩压低声音的争吵,
一字不漏地钻进我的耳朵。“什么靶向药?一支就好几万,一个月下来得十几万,
我们家哪有这个闲钱!”是刘芳尖利刻薄的声音。“咱家那点积蓄,
是留着给小宝上国际幼儿园的,要是全给她治病,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去?”“再说了,晚期,
晚期你懂不懂?就是拿金山银山往里填也听不见个响儿!这就是个无底洞!”我浑身发冷,
下意识地攥紧了薄薄的被角。陈浩沉默了许久,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那能怎么办?
总不能直接不管吧,传出去名声不好听。”“怎么管?接回家‘养’着呗!
















